想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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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2

  今天是2020年2月2日,大年初九,是我在家闭门不出的第十一天。

  2020年的开端给了我不小的打击,我不想去梳理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如果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需要,我也许下一秒就把手机扔进水里——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现在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了而已。我的情绪很容易被影响,这一点我很早承认了,认识我的人也都清楚,但我尽量少提,毕竟说出来还有点“大家觉得的矫情”。我也不懂为什么现实生活与别人有关的痛苦总能影响到我,虽然人类世界环环相扣,但是我也可能是多米诺骨牌的最后一张,一直提心吊胆着,所以我妈总说我神经兮兮、杞人忧天。

  这几天每天醒来打开手机,就没有什么好的事情,也可能是人的关注力的问题——拿大众传媒举例子,为什么媒体总愿意曝光一些东西,在某一个层面上人们对坏事情比好事情总要来的感兴趣。在浙江即将进入春天,即将进入二十度左右天气的日子里,我的脑子里却充满了灰色的标签。

  人们揭发也好,惩罚也罢,都是出于勇敢和正义,但我再不敢说出于正确,至少这段时间不敢。什么是正确的?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尽量不去看新闻,这几天我重新读了巴尔扎克,“人间喜剧”那样的字眼实在太过刺耳。我阅读国内外的经典名著,甚至都不想说他是什么主义,反正我也分不太清,《茶花女》或者《简爱》,《欧也妮葛朗台》或者《呼啸山庄》,相对善良的人都得不到相对善良的结局。

  现实更搞笑,他要直接拿过名著照抄,改得比名著更戏剧。我的一个很喜欢的老师,算是我的一位艺术启蒙老师吧,她长得不好看,但是脾气温柔,对孩子都好声好气,画的一手好山水花鸟,好不容易把自己嫁出去了,生的孩子却大脑瘫痪,婚姻生活也是寥寥。偶尔和我妈聊起她的时候,我总要说一句,好人也不一定有好报啊。我妈说了一句击碎了我,她说能得到好报的好人,都是表面装着的好。

   闲下来的大多数时候我都在整理,难得这次长时间闭门不出又精神衰弱,想着整理一下我的书柜,搞半天我的前二十年都在看悲剧或者平局。哎?怎么感觉我说过这件事,我说我不喜欢看喜剧来着的,难道是现在年纪大了见不得不好的事了?我那时候到底怎么看得下太宰治或者川端康成的,哦,想起来了,我曾经狂热地喜欢严肃文学和日本战后,其实是那个时候不懂,因为不曾见过人间百态,只觉得词藻间流露出他们独特的平静和忧伤,现在认清现实再回味那些文字,只觉得悲从中来。 

   一个朋友在朋友圈转发了李银河和一个年轻的文字工作者的纠纷事件,高中的时候挺喜欢王小波的,看他的第一本集子是《沉默的大多数》。爱屋及乌,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一切,我知道这样很没原则。我和朋友说我看不下去了,七七八八的事情不想站立场了,就看他们斗着。没过三分钟,我把那件事情的内容看完了,说不选择立场,但心里还是默默做出了这样那样的判断。所以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可相信的,他们口中的事实不能相信,书里写的不能全信,你相信的知识的象征也可能并不那样高尚。说自己是悲观主义者吧,似乎和这个社会太格格不入了,但是各种事情总让我产生阶段性的怀疑,“正能量”就像个伪概念。又或许大家都是这样吧。那天小刘提了“命运共同体”,幡然醒悟,心里突然好受许多。

  把全人类的压力一股脑儿放在自己身上,这大概是一种心理毛病。

  因为一些原因,我也可能即将见不到喜欢的人,内心建设崩塌的时候,我想起几个月前关于他是否有心上人的争论。我还有很奇怪的一点就是,一旦我的生活缺少主题和支柱就全乱了套,而大多数时候这个支柱还必须是一个客观存在。

  我说我六十岁之前要赚够了钱,六十岁之后找一个小小的山林,盖一个小小的房子,住进去。这种想法,说好听了叫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可能就叫逃避现实。我妈公司有个七十多的老太太,到现在还每年拿着百万的工资。其实我没法想象,如果真的有一天我的资金来源终止,回到古代那样自给自足的小农生活,到底会不会开心,那样意味着我要舍去现在的很多东西,我的年轻、光鲜亮丽、人们的甜言蜜语,当我一个人生活,我的快乐不再来自于社会,而是我的体力和内心。而且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六十岁之前达到这个目标。

  现在想来这个目标可能一开始就是畸形的,问题的关键在于“赚够了钱”,似乎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总之吧新的这一年,我觉得,还是那句话——我该客观一些,看事情全面一些,不能因为喜欢就觉得那是正确的,也不能因为不喜欢就断定他是错的。但即便我这样地告诉自己一年又一年,在我身上从未体现过改变。

  我一直在和自己纠结。

  而我写完这篇文章后一个多月,发现这一天是世界对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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